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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忆爷爷,建国初期一个老共产党员的一生坎坷经历(二)

赵卫伟 发布日期:2010-09-25 共2438人围观
叔父整理的关于爷爷的追忆文章全文转载:

铮铮铁骨 赤胆忠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忆伯父赵志良大人生平—赵答昌

   

   小的时候,伯父非常疼爱我,经常给我讲家中祖辈的一些事情。

 

生于忧患年代,从小养成勤劳忠勇品格

 

    1908年(生日不详),伯父出生在一普通贫苦农民家中。当时的中国正处在清朝即将灭亡,民国即将诞生的年代。那时,军阀混战,各自为政,民不聊生。我们祖居之地更是贫穷落后。祖父一辈,弟兄多人守着十几亩坡岭薄地,几间旧房,一家老小多人苦度日月。

    伯父还在三四岁时,家中连续死去曾祖父母等三人,无力埋葬,无奈卖去几亩地,才安葬了几位亲人。家中日子更艰难了。

伯父十岁左右时,在村里读了两年私塾。由于他记忆力强,认识了不少字,熟悉“三字经”,“百家姓”,后因家中困难,在十二岁就开始随祖父下地干活。各种农活,提犁,撒种,务麦秸,饲养牲畜样样精通。全家人辛勤劳动,精打细算,勤俭节约,光景稍有改变。

为改变家中居住条件,1925年左右,十几岁的伯父就随祖父们起早贪黑,多次进山购买木料。在家打土坯(胡基),自己烧砖瓦。经过几年辛苦努力,在自家院内盖起了三间厅房,修缮了三间前房,完成了祖父一代多年的心愿。

那个年代,匪患四起,民不安生,为护家保村,村民自发组织保护团体,学武练功,并成立“硬肚团”,手持大刀长矛,与土匪溃兵展开殊死斗争。伯父当时年轻气盛,忠诚勇敢,每次作战他冲锋在前,回家来总是伤痕累累,浑身血迹斑斑。一次在与某军阀一帮溃军进行护村作战时身受重伤,昏迷不醒,被抬回家来。解下勒在腰间的布带,竟掉下好几颗枪弹头。

我们村庄处在西安通往东南诸省的重要交通大道边上。(现为312国道)经常有各路军阀队伍从村上经过或扎营。他们拉夫,抓丁,强要粮饷。青壮年人不敢在家待,伯父他们也经常因过队伍而逃出家中,在北部岭区一些亲戚家中躲避。往往造成田地荒芜,家中逐渐贫困。1928年伯父刚结婚一年多,妻子得病,无钱也无医可治,不久病故。家中情况急转直下,日子一天艰难于一天,好几年靠卖地度日。

民国十八年(约1930年),陕西发生历史罕见大旱灾,三年六料(季)无收成。(人们称十八年年殣)。当时是饿殍遍地,民不聊生,逃荒要饭之人络绎不绝。一天黄昏时分,一双母女要饭来到家中,祖父母为人心善,看着天色已晚,遂留下母女二人在家中歇息,并端来菜粥,馍馍与她们充饥。晚间闲谈中,得知伯父尚无妻小,且感觉家中皆为善良勤劳之人。其女又比伯父小几岁,而他们家中又无力养女,且时年又兵荒马乱,便有意将女留此家中,嫁与伯父为妻。当时祖父母也看此女善良灵巧,听言非常高兴,留她们母女在家中住了几日,凑了些粮食,雇了一辆牛车送该母女回家。几个月后就嫁到家中。伯母终生勤劳善良,为保全家平安虔心佛教,吃斋念佛,主持家务,侍奉祖父母,抚养儿女,与伯父合力辛劳,耕种家中土地。使家中经济状况逐年好转。几年后,省吃俭用,又买下几亩薄地和牲口,家中日子渐为好转。

苦心积累,开起棉花加工作坊,服务乡邻百姓

抗日战争结束时,历经连年战乱后,蓝田地区处于一段相对平稳的时期。这时伯父正处于青壮年且经常出外见多识广,看到本地缺少棉花加工技术,老百姓家中自产少量棉花,苦于无处加工。他在外地见过棉花弹榨机械,加之叔父又在西安大华纱厂打过工,懂得弹扎棉花技术。便与祖父协商,并四处告借,凑齐资金,买回棉花加工机械。他们请来能工巧匠,自己设计加工制造出以驴骡为动力的棉花加工机械装置。办起了家庭小型棉花加工作坊。

由于伯父为人忠厚善良,待人热情诚恳,拧,弹棉花收费极为低廉,深为方圆几十里的百姓所青睐。不少顾客路途较远,弹花后在家喝水,吃饭招呼十分周到,因而周围几十里的人们提到罗李村花车子家,无人不知,无人不赞叹花车子一家好人!棉花机房一直开到解放后1956年转社。村上修起了水力棉花加工机房为止。(当时还是伯父将自家的机器无私交给了生产合作社)。

投身党的基层组织 无私为村民服务

伯父自幼深受兵荒马乱之苦,十分珍惜平安生活,早年受到进步思想影响,解放初期加入农村党组织,是我们村最早共产党员之一,也是村上早期村干部成员之一。

当时村民对共产党组织认识非常浅薄,上级组织经常开展各种宣传培训会议。伯父作为当时的党员干部,经常参加县上各种培训。因而对党的组织,新的政府,新的政策,知道的要早一些,多一些。与旧社会相比,他深感共产党好,新的政府好,他们为人民办事,为群众着想。他从心底里热爱起共产党,他忠心于党的事业的思想不断加深。他经常和村里的其他干部配合上级派来的工作组人员,组织群众,宣传党的新政策,政府的新要求,开展土地改革宣传教育,组建农村互助组和初级合作社。

1954年农村建立合作社,鼓励农民走集体化道路(称入社)。当时阻力非常大,农民经历了几千年土地私有制,视土地为自己的命根子,要一下子把土地交出来,归集体所有,确实很难想通,更很难接受。当时伯父和其他干部顶着一些群众的哭闹谩骂,甚至生死威胁,一边宣传政策,一边没黑没明的在各家各户中宣传和动员,并首先做通全家人思想工作,咬着牙将几十年吃苦流汗,省吃俭用买下的十几亩地带头交给农村土地合作社,给其他群众起了模范带头作用。那时候农村干部的工作是没有任何报酬的,全凭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和对党的忠诚认识,对建设一个新中国的向往,去自愿工作的。

1956年,城市农村开展小手工业公私合营改造,要将伯父开的棉花加工作坊交归集体(生产合作社)伯父毫不含糊,再次做通家人思想工作,无私的将家里的棉花加工机械交给生产合作社。为了改变棉花加工的动力装置,伯父带匠工去外地考察。学习水轮机制作技术,并结合自己多年使用的畜力机械传动原理,自己设计水力传动装置,修建起了水轮棉花机,扩大了棉花加工能力,为当地群众服务。为了解决我村群众磨面难的问题,伯父又和村干部一起组织能工巧匠,继续设计水轮磨面机。(用水轮带动石磨盘)过去农村人磨面全靠牛拉或人推石磨,磨面效率非常低,劳动强度大,水打磨的建成,解放了农村劳动力,提高了效率,服务了群众。这种水力磨面机,棉花加工机一直沿用到70年代初我们村通了电才结束。

 

身为基层干部一身正气,无私无畏,赤胆忠心,一心为公

伯父自解放初期加入中国共产党,农村合作化后一直担任村组干部,几十年如一日,带领群众开展集体生产劳动,一心扑在集体事业上,为壮大集体事业,无私贡献自己一切力量。

合作化初期,把群众各户饲养的牲畜(牛,驴)收归集体饲养,没有饲养室,伯父说服家人,把我们家三间前房贡献出来用作饲养室,并且伯父亲自担任饲养员,细心饲养牲口。他不分白天黑夜,定期铡草喂养,折土垫圈。把牲口喂得膘肥体壮,为当时集体耕地起了很大作用。

1958年以后,由于当时农村政策的一些失误,加之连年旱灾,农村几年欠收。群众缺吃少穿,进入了全国性的低标准困难时期。这时的农民吃糠咽菜,连一些可吃的野菜,草根,树皮,树叶都吃光了。生产队供给牲畜的草料十分有限。看着日渐消瘦的牲口,伯父心里十分着急,多次把家里积攒的为糊口渡命的麸皮偷偷拿出来给牲口吃。为此经常和伯母吵架,惹得伯母经常流泪。

伯父生性刚烈直爽,为集体事情奋不顾身,心思扑在集体事情上。担任生产队长多年,带领群众苦干实干。他看不惯那些在生产队干活中避尖溜滑和侵害集体利益的人和事。毫不留情地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,因而也得罪了少数人,使他们怀恨在心。但伯父从不计较这些。他们常说过去共产党人为中国解放事业连死都不怕,我也是一个共产党员,只要为了集体,为了群众利益,我还能怕那些落后思想的人吗!

过去的年代,政治思想教育活动十分频繁,作为农村党员,基层干部(伯父多年担任大队监察委员,调解委员,生产队长)经常去县参加各种学习培训会议。他经常头戴一顶旧草帽,一身粗布衫,手挎一个竹笼(农村人叫粪笼)是他外出购物放东西的工具(那时农村人没有提包,农村人赶集购物经常经常提这种竹笼)上级发给的各种文件,材料。包括以后发的《毛泽东选集》都放在此笼中提回家。伯父学习很专心,他的思想完全被当时的教育浸透了,对共产党,毛主席和人民公社忠心无比,。他经常夸赞共产党英明,毛主席伟大,能把中国这么大一个国家从战乱治理的如此稳定,确实了不起。他经常用下雨闲时读看上级文件,学习毛泽东选集,并用党员条件严格要求自己。他经常去全村各队解决群众家庭矛盾问题,对其他一些村队干部的不良问题,一经发现,他毫不留情,敢于直面批评。所以全村人给他一个外号“老党”。

刚正不阿 直言不讳

伯父一生刚直,直言不讳,想啥说啥,心中不容假事,口中不说假话。对上级各种政策方针要求,一经学习理解,他毫不含糊,坚决执行,但对一些不合理做法,看不惯的事情,他敢于直言,甚至与上级发生顶撞。

1958年是中国进入合作化道路后,又提出大跃进总路线时期。但随后浮夸风泛滥成灾,农村开展全民大炼钢铁,从各家各户中搜出铁锅,铁盆甚至菜刀等生活用品或工具,放进土制铁炉中熔炼铁块上交请功。伯父对此做法十分反感。他说成物不可损坏,这些东西都是群众用钱买回的物品,是家里生活劳动需用之物,这样做法太损人了。

58年初期,农村开始推行集体食堂,要求各家各户交出全部粮食归集体食堂。一开始集体食堂管理不善,大手大脚,吃今天不顾明天,伯父看在眼里急在心中。他当时在村里一些会议中当着工作组人员面说,这样做法不得了,我们本身粮食就不多,这样糟蹋地吃能吃几天,这样糟蹋下去,迟早会饿死人的。

浮夸风继续在社会横行,“人有多大胆,地有多大产”伯父在一次参加县里农村粮食生产比武大会时的讨论中,针对许多农村干部介绍丰产经验,夸口他们亩产几千斤甚至上万斤。伯父说这是胡吹牛,是糊弄党中央毛主席的,是害人的说法,我是种了一辈子庄稼的人,我心里清楚一亩地到底能打多少粮食。

伯父的言行当时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和打击。有人说他“右倾”有人说他“反对大跃进”还有人说他“反党,反社会主义”。伯父说,我从不反党,反社会主义,不反对大跃进。我是共产党员讲求实事求是,我不能向党讲谎话。

但是一度伯父被撤销了干部职务。

伯父的话还是被后来的事实证明了。经历一年多的农村大食堂再也搞不下去了。那些亩产万斤粮的鼓吹者均化为泡影。全体人民进入了可怕的低标准饥荒年代。伯父又重新担任起生产队长,带领社员勒紧裤腰带,抓紧生产自救,种瓜,种菜,苦渡饥荒。

 

社教受冤 文革蒙难 忠心不减

 

1966年初,中国的“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”即“四清运动”试点工作选在了蓝田县。那时已是一个政治上高度敏感,且怀疑一切。打倒一切的年代。社教工作团的工作组人员,带着农村没有一个好干部的认识进驻到各村各队。而我们村是一个被上级认为要重点整治的大村。

初期的清经济工作,工作组几进我们家,屋内前后仔细查看,除祖辈留下非常显眼的四进瓦房外,室内空空无物。前房仍为饲养室,厅房是队里社员常开会的地方。工作组多次与伯父谈话,查其任干部期间有无贪污挪用问题,毫无嫌隙可进。后听人们都说伯父一生清廉无私是出了名的,就再不理了。但是看着家里前后几进瓦房,总觉不自在。

后来到了补定成分阶段,家中能盖起这么多房子,且解放初期开有棉花车子,肯定不能算作中农成份。那时工作组补定成份的原则是“富农凭算,地主凭看”。他们还发动一些和伯父有意见的人。给伯父凑合了几条罪状。(其中有反对大跃进,攻击食堂化,打骂群众,用粪笼放毛主席著作,侮辱毛主席等等)一系列不实之事统统加在伯父头上。伯父一生刚烈,与工作组讲理争辩。工作组大怒,召开斗争大会,并煽动不明真相群众多次围攻,殴打伯父,想令其折服。伯父只说我身为共产党员,一生光明磊落,从不反党,反毛主席,我虽然在工作中得罪了一些人,但我从未欺压过社员,我问心无愧。但他还是被强行开除了党籍,并戴上富农分子帽子成为阶级敌人,共产党的专政对象。他经常被拉出去挂上牌子游街。当时我自己还小,目睹这一切现象,心里十分害怕。有一次伯父把我拉在怀里说,娃,不要怕,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这是朝廷里出了奸臣,共产党是好的,毛主席是好的,他老人家不知道下面这些冤事,若知道了是会纠正的。从此以后伯父很少讲话,只是默默埋头干活。

社教运动结束了,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了,那是向一切当权派开火的时期。各类造反组织风起云涌,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,他们都打着毛泽东的旗号,向着他们认为不顺眼的人开火。

社教运动以后,伯父不服给家中补定富农成份和给自己戴上富农分子帽子,多次写材料向上级申诉。被一些造反组织视为不老实接受改造,图谋翻案,破坏社教运动伟大成果。

1967年,一些造反组织,把反对当权派的矛头又移向了当时的“地,富,反,坏,右”分子,从而显示他们组织的革命性权威,发布了一道违反国家法律的“镇反公告”重点打击那些他们认为还不老实的“阶级敌人”。

记得的是冬季(12月),一天下午,伯父正在用独轮土车给生产队地里推粪,一造反组织来了几个人,把伯父和村里另两个人(也戴有地富分子帽子)叫去公社。临出家门邻居有位好心人悄悄说“二叔”眼睛放亮些,他们叫你没好事,能跑就跑吧。伯父说,我又没干亏心事,跑啥呢?我不怕,他随哪些人去了公社。

到了公社院内,如临大敌,周围站满了持枪拿刀的造反派人员,院内站了十几个从各村捉来的“地富分子。晚上伯父被叫进了一间房子,一个三十出头的造反派小头目坐在桌边,旁边站着三四个手持木棍的中年男子,个个凶神恶煞。这时其他房内传来了很大的呵斥声,用器械打人声,尖利的哭叫声和求饶声。

“你叫赵志良”小头目大声问到,“是的”伯父平静地回答。“你是富农分子,阶级敌人,听说你最近不老实,还想翻案破坏社教运动的伟大成果,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,你老实交代”小头目恶狠狠的说。伯父说“我认为我不是阶级敌人,我是一个共产党员,过去我没有剥削过人,我家从来是自食其力,给我家定富农成份,给我戴帽子,我认为不合理,我是向上级反映过,申诉过,我只讲我家事,我不是破坏社教成果,对共产党,对毛主席我是从心里拥护的。”

“你还敢嘴硬”,造反派头目高声叫道。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伯父说。“这个阶级敌人气焰太嚣张了,给我打下去。”小头目气急败坏,几个壮汉立即围上来,一阵乱棍,伯父被打倒在地。他不停的翻滚着,一会就不能动了。他又被拉着坐起来,他已站不了了。“你是不是阶级敌人,富农分子”小头目厉声又问。“我是共产党员,我不是阶级敌人”伯父咬着牙坚定的说。“再打”小头目狠狠地说,棍棒又一次落在伯父身上,他翻滚了一会,就不动了,昏死了过去。小头目又问了几声,没有回答。啪,一碗冷水泼在伯父头上,伯父醒了过来,在地上小声呻吟着。“你到底你是不是阶级敌人,富农分子”小头目呲着牙问。“我员。”伯父断断续续的说,后又昏死过去。“真是死硬分子,打!”又一阵乱棍,伯父一动不动。他们以为死了都走了。

第二天,造反派在公社大场召开了批判和镇反大会,未死的伯父,被抬到会场进行批斗,那天他们打死了三个“地富份子”。

下午有人捎话,让赶紧去公社大场拉回伯父。叔父和哥哥用架子车从公社拉回了奄奄一息的伯父。他满身泥土,脸上血迹斑斑。我见状大哭,浑身不停地哆嗦着。伯父微微睁开眼,看着我说,娃,不要怕,人生总有一死,伯都60几岁的人了,害怕啥!我没有给共产党丢脸,我不是阶级敌人,我是共产党员。全家人都低声哭泣着,无人敢进家来看望伯父。

天黑后,叔父,哥哥在架子车里铺上麦秸和被褥,连夜把伯父拉到西安,托人找关系,以从树上摔下为由,住进了西安红十字会医院。

伯父全身多处骨折,一双大腿粉碎性骨折,均用钢板手术固定。半年后伯父才能下床,一年后才能扶双拐行走。为治病借遍了亲友,并卖掉了家里一切可卖的东西,包括伯父母的棺木。尽管这样,伯父的共产主义信念没变,他总是说党是好的,毛主席是好的,只是朝廷里出了奸臣,奸臣害忠良,古来有之。但我相信我的冤总会明的。

197699下午,伯父拄着双拐在大门外。这时大队高音喇叭里响起阵阵哀乐,中央电台广播员悲痛的声调中传出了毛主席逝世的消息。满场中人们走动,说话声立即停止了。伯父先是惊呆了,随后大哭了起来,他对毛主席的感情太深了,虽0身遭大难,但从没有改变他对共产党的信仰,对毛主席的忠诚。我赶紧把他扶回家,深怕因此再引起什么不测之事。回家后,伯对我说“毛主席是好的,他老人家是不知道伯这些冤枉事的,伯从不怪毛主席他老人家的”我娃在外边好好干吧!

下半年“四人帮”被打倒,伯父知道后,高兴地说“奸臣终于被除掉,我的冤枉有明的盼头了。”1978年,在全国性的平反冤假错案中,伯父被错划富农成份,错戴富农分子帽子,错开除党籍的冤案,被彻底平反了,伯父又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回到了人民群众的中间,但他已干不了任何农活了。

老年的伯父活得很快乐。1982年伯母去世,伯父随兄长去山西太原,与儿孙团圆,乐渡晚年。1990年伯父在太原病故并火化。享年84岁。1993年伯父去世三周年,兄长一家带伯父的骨灰回家乡安葬,村党支部为伯父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。他从此长眠在历经磨难的家乡故土中。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0108月于西安海棠学院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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